幻灯二

一个中师生的回忆是什么(澄明成长教育中师生回忆录:小学教书36年,我已被这个社会所忘却,只剩读书)

【按:2020年7月,我们创办《中师生》公众号。近半年来,汇聚近万名中师生。前期,我们连载了曹振峰老师的《中师生》、巴陇锋老师的《永失我爱》(部分),在中师生群体中引起不错的反响。1月30日始,我们开始连载中师生尹新武老师新作《中师生回忆录》,这是尹老师的阅读历程,工作历程,更是一代中师生的心路历程。希望得到大家一如既往地关注和支持,欢迎大家每日打卡阅读。】

原题:中师生回忆录:匠心映寞路,书情正梦酣

作者: 尹新武

- 11 - 一志独向处 晚霞正满天

我带着不多的几节课,然而大都在上午十一点之后和下午。今年54岁的我,一直在小学教书。如今几乎已经被这个社会所忘却,比如,没有人关心我来学校了没有,更不会有领导来指导我的工作。电脑课在目前的中小学,不列入考试科目。这样的一门课,对我而言,就是退休前最好的憩息之所了,这使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打发时间。然而,我却略感匠心寞路的悲伤与空虚。

我最精彩的时段,应该是孩子们上大学前的那段岁月,那是差不多已经被我和我的家人都忘却了的时光。我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,成家生子,并奔波于抚育孩子的路上。9月12日,我和妻子一起去兰州送送儿子——他今年考上母校的研究生了。而7年前已经在北京某出版社工作的女儿,也在今年开始购房了。应该说,我和妻子的生活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,只是开初很不适应,好几天夜不能眠。

而今,我正在学校的机房内。这个机房,是原来的会议室,后来学校在新建的“知行楼”,又搞了学术报告厅,原来的会议室改成了学生机房,门口有“信心技术2”字样的牌子,告知经过这里的人,闲人免进。我就在此学习、憩息,也时时发呆和皱着眉,苦着脸。记得妻弟于2009年去世后,我有好几年是在二楼的机房自闭的,直到2012年搬到档案室。我2017年4月下旬,从档案室搬到了综合组,2018年9月离开教学岗位,又在门卫室写了半年多的文章后,于2019年4月重新教电脑课,直到如今。我逐渐开始不大关心学校和社会上所发生的事情,就这样,十几年来基本上独往独来。

“学高为师,身正为范”是所有大马金刀、立志教书育人的、为学生和家长拥戴的的学者型教师所甘愿接受的、自古以来所延续的职业洗礼。我头脑中的教学作为一种艺术,风景楚楚,应该没有比教书一事,更能在我感情的深海里留下如此简单、纯粹、干净、明亮的职业了。

乱象之所以为乱象,毕竟不是短时间所形成的,更不是在短时间内,可以达到澄明的境地的。教育的积弊,困扰着万家灯火里的希冀,而孩子的成长,的确需要宁静温馨的学习氛围。教师职业的学养积淀,家长文化素质的提升,学生劳其筋骨、砺其心志的过程,都需要科学的力量来支撑,当站在三尺讲坛的教师讲出第一句话时,当年轻的学子打开书本时,当校园里绽放的花朵,在绿意葱茏中显出诗意与温暖时,教育的情怀最需要的,是对原则的持守与对学生的包容。

社会的进步,总会伴随着许多复杂的问题,这是历史的必然。教育永远跟随着社会前进的脚步,却也不能逐一、及时地应对各种弊端。时下,人们对教育现状的极度不满,源于人们关注教育的热情增加了,而应对的方略,上至主管部门,中至一校之长,下至普通的家长,却相当匮乏,关于努力的方向,也似乎相当的迷茫,正是这样壁垒森严的乱象,给教师提出了——在难度上远远逾越一般意义的高深课题,即教师的成长与培训,教师的教学与批改,教师的生计与健康,教师的心理与忧伤……一切似乎是透明的,又是相当模糊的。

这就逼使每一位教师,即使身在庐山之中,也要具备识得教育真容的火眼金睛。教育的目的,教育的情调,情感教育,情境教育,这一切的一切,恐怕不是单凭教师的一言、一行可以改观的,也更不能用普通的企业管理模式,来指导作为文化群体的教师,从而去全身心、高层次地把握教育教学的普遍规律,并进而真正引领学生走向阳光明媚的春天吧?

匠心、寞路,老教师的经历和酸甜苦辣;书影、武缘,关于读书和对武术的喜欢。这就是我一直所保持的生活。今年因为疫情的缘故,我更是表现出对读书的痴迷和对武打片的狂热,而武打片兴盛于上世纪80年代。我在手机里保存了近百部武打片,闲来打发时间。每当郁闷之际,我就会向往书店,比如从去年冬到今年秋,先后在新华书店买半价书30余本,还不时从县城有名的私家书店购买新书,我的书没处放,是以在何家大院租了间彩钢房专门放书。我就像赌徒一样,不断地在购书上加码,甚至梦幻般地试图写出传之后世的名著。

欣赏迟子建的坚韧,也欣赏她作品的干净……这样的作家,的确不多……在我的文学阅读的记忆当中,少年喜欢黎汝清,青年时喜欢柯云路,老年喜欢迟子建。王安忆的作品读过《小鲍庄》,今年读完她的《考工记》和四部散文集,算是找到了写作的感觉!其它作家诗人当中,我读过孙犁和贾平凹的散文,去年还读过贾平凹的《商州》(第一部长篇小说),听过好几部他的长篇小说(有《废都》、《白夜》、《带灯》、《浮躁》、《古炉》、《高兴》、《秦腔》、《山本》、《高老庄》、《老生》)。一个作家,能始终保持对长篇小说的激情,除非他是天才!贾平凹就是……贾平凹之外,陕西作家我熟悉的是柳青、路遥与陈忠实。除了贾平凹,我近年来对李修文、李敬泽、毕飞宇的创作也有了一定的了解,还阅读到雷达、王兆胜对当代文学的看法,而且不辞疲劳地读完了《历代诗话续编》……

我多年研究文学,粗分为以下五个领域:一是儿童文学,从縢云《寻觅童年》,到阅读16种儿童文学精品;二是散文,从林非论现代散文,到对周作人、秦牧、杨朔、梁衡、塞壬等人散文的研究;三是对贾平凹、柯云路、姚雪垠、黎汝清等人长篇小说的研究;四是对军史文学的研究,如金一南、叶永烈、权延赤等人的军史传记的研究,以及新世纪以来渐成气候的将帅传记文学。如已形成系列的扛鼎之作——四大野战军的全面写实;五是心理学领域中的文学评论,如维果茨基、荣格的文艺评论……

除此而外,多年倾心于对古典诗词作品集的遴选与购买,并关注到了佛学与心理学,对驰名中外的顶尖级教育家布鲁纳、赞科夫、皮亚杰进行了研究,甚至在54岁时读完了《求索》丛书这部八十年代末出版的、荟萃全球教育精华的教育学系列书籍,由此在学术研究上真正得以攀升……而多年研究心理学的结果是,我对诸种教育教学问题逐渐学会辩证地思考……。

作为已年过半百的农村小学教师,似乎没有必要在文学研究、教育理论方面下这般功夫吧?任何成年人的行为,特别是长期坚持的、超越名利的行为,应该都会指向精神追求这个大的方向。据我对今年购书的情况的分析,一部分是宗白华、朱光潜、李四光、怀特海等人的名著,属普及版文化;一部分是新华书店半价出售的儿童文学名著、外国小说、中国现代散文专著;一部分则是推荐给儿子的《新诗鉴赏辞典》(重排本)和《古文观止》,以及《唐诗宋诗全典》等;还有一部分,涉及张爱玲、张小娴、魏巍、秦牧的散文,以及浓缩中外散文精品的《大家小书》,以及《格林童话全集》、《叶永烈采访手记》、《城门开》(北岛散文),还有《西游记》、《于少保传》、《洪秀全演义》、《东西汉演义》等,纯属一时兴趣所致,但也可从中窥见杂书与我的关系匪浅。

选书自古而今是很讲究的。开始也许是一时的兴趣,但时间久了,则自然会集中地反映出书的主人在治学上的某种比较稳定的兴趣,或研究专长!假如对我放在中天楼上的数百册书粗略加以分析的话,可以看出其收藏范围之广,也可以看出其在每个领域选取的名家都代表着一个极高阶、极顶峰的地位,如叶嘉莹,如钟启泉,如雷达,如曾国藩。再将我放在何家大院里的书浏览一下,则大多数是比较靠近家庭教育和名人传记的,还有些是心理学书籍,还有一些很类型的书,如公案小说,蒙学,儿童文学。

之所以要作上述这样一个藏书的分析,是想说明:藏书代表着书的主人今后所研究的方向,和书的主人所登临的层次,因此大凡治学须先要有相应的藏书,这与查询资料,还不完全是同一个概念。

作者简介:烟雨平生,本名尹新武,1966年出生,1981年考入靖远师范,先后在九所学校任教。自考汉语言文学大专本科,发表过通讯、儿童教育论文,参赛中语会组织的课题获二等奖,主持省级课题通过验收。喜欢阅读,长期从事对心理学的研究,阅踪亦涉猎军史、佛经、蒙学、古典诗词、儿童文学及现代诗等领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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